20251112 中國文化輸出正提升其軟實力

shiyi18

世界前瞻 | 2026年的中國
中國文化輸出正提升其軟實力
拉布布只是開端

軟玩具的威力攝影：Avalon

2025年11月12日|上海|閱讀時間3分鐘
作者：唐·溫蘭，《經濟學人》中國商業與金融編輯
《南方公園》這部粗口連篇的成人動畫，近三十年來始終以令人作嘔又捧腹的風格成為美國文化瑰寶。2025年9月播出的某集節目，迎來全球文化圈的新面孔：由中國設計製造、面部扭曲的拉布布玩偶，已然成為風靡全球的現象級商品。節目對拉布布玩偶毫不留情，將其塑造成惡魔形象。但這集卻是中國流行文化的勝利，凸顯其創意正深入西方主流意識的程度。
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，中國在創造能跨越國界的文化產品——所謂軟實力——方面遠未發揮應有實力。中國領導人總強調其承襲五千年歷史的豐厚文化底蘊。然而儘管歐美民眾知曉絲綢與茶葉，多數人卻難以說出任何一部中國肥皂劇、電影或流行歌手的名字。箇中緣由不難理解：中共嚴苛的審查制度與內容規範，使自由奔放的創新舉措舉步維艱。而中國品牌產品長期遭海外市場冷落，往往因被視為品質低劣。
這種局面正開始改變。在黨的全力支持下，中國創意知識產權生產領域正經歷一場革命。越來越多品牌進軍西方市場，更多中國產品出現在歐美社交媒體（有時甚至出現在熱門美國卡通中）。迄今為止，這些產品都受到熱烈歡迎。
中國創意正逐步融入西方主流意識
拉布布（Labubu）只是其中一例。隨著全球擁抱這款玩偶，其製造商波普藝術（Pop Mart）的股價過去一年飆升400%。眾多品牌亦正積極開拓市場。中國冷飲冰淇淋連鎖店「雪花冰」已在東南亞多國設點，現正進軍美國市場；奶茶品牌「茶吉」亦同步拓展。2024年，遊戲《黑神話：悟空》席捲全球，成為史上最成功遊戲之一。
拉布布動畫系列正籌備中。但中國文化在西方發展前景仍受限。中國企業在為產品打造故事敘事方面仍存在短板。美國迪士尼與日本任天堂等企業之所以能建立強大品牌，關鍵在於為角色創造出精妙的故事體系。迪士尼藉由電影角色衍生周邊商品獲利，任天堂則為瑪利歐等遊戲角色構建完整宇宙，讓角色不僅登上大銀幕，更出現在T恤與便當盒上。
中國創意產業要達到此等高度仍顯遙遠。2025年動畫電影《哪吒之魔童降世2》雖創下中國票房紀錄，其角色周邊商品在國內銷售亮眼，但進軍西方市場成效不彰。主因在於歐美地區上映規模有限，且劇情聚焦中國神話體系，令西方觀眾難以理解。但中國電影在海外面臨的更大挑戰，是政府施加的創作限制。相關規定不透明，且直接傳達給製片方。例如超自然主題不受歡迎，任何與「社會主義價值觀」相悖的內容亦然。這類電影難以打動西方觀眾。
即便如此，2026年全球各地民眾仍可能在城市中見到新品牌，其名稱對他們而言陌生。可能是Pop Mart、米雪或茶吉。但最具標誌性的西方品牌——蘋果、可口可樂等——仍將持續滿足全球最龐大的消費需求。■
延伸閱讀
中國商業文化2026世界展望
本文刊載於《2026世界展望》印刷版中國專題，標題為「不僅是樂布布」